有一位神學畢業生同我講:「我唔想做番未讀神學之前D野,可以點?」,我建議他進修「實踐神學」。此問題同樣領我進入實踐神學世界。
跟大部分90年代基督徒大專畢業生一樣,我以為讀好聖經便知點在世界做一個好基督徒。工作了十年,我決定full time讀神學,單純地用兩年時間讀好聖經。可是不足一年,讀完4、5科聖經研究和原文,我便意識得到學會聖經原文不是我想像的那麼「有用」,我曾向一位聖經科老師抱怨,說:「Miss,劃完個原文diagram好似無用!」。在此澄清,我不是否定原文釋經的價值,只是它不能解答我的問題,就是一位與嚴重傷殘兒童親密地接觸了十年的基督徒教師,對神所發出的疑問:「神既然愛他們,為何要他們和家人吃那麼多苦?社會對他們為何如此無情?神阿,你是否真的愛他們呢?還是這一切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我作為一個基督徒當作什麼?」
隨後,我轉向教義神學,它的確比聖經研究對我「有用」,幫我澄清「神是誰?」和「人是什麼?」,幫我建立一些基本信仰座標和原則,但始終未能到位地解答我源於生活經驗的信仰難題,雖然神學碩士論文嘗試用巴特的教義神學建構一個容得下傷殘人士的神學人觀,但做完好似「無用」,此等教義知識,對我過去任教的嚴重智障學生來說,到底有何意義?若我返回職場,其實「都係做番未讀神學之前D野」!
最後,我在實踐神學找到答案。因為它治學的起步點是個體在其信仰和特定生活處境之間的落差,它雖然有各門各派,但大家一致確認信仰是有血有肉的認知,信仰是在群體中、在生活經驗裡展現出來的認知,尋求與正思(orthodoxy)一致的正行(orthopraxis),或具正行效力的正思。
此外,此學科可愛之處是不迴避一些跟複雜處境交纏不清的信仰難題,它不會輕視任何一個體在她所屬的時空中所發出對存在意義的呼喊,實踐神學提供一套神學思考法則,幫助信徒群體跨越信仰和生活經驗之間叫人痛苦的落差,尋求一個新的信仰實踐,提供一個法則,叫人「唔駛做番未讀神學之前D野」,例如實神研究幫助我建立一套培育嚴重智障人士靈性生命的教會實踐。
實踐神學適合什麼人讀?或許是那些渴望在神安排我們出任的獨特崗位中「行所信」和「信所行」的人吧!亞洲實踐神學學會(香港)在2018年成立,目的在推動本地和亞洲地區實踐神學發展,我有幸是創會成員。2019/20年,我會在浸神日校和夜校教「實踐神學導論」,另外我的老師,崇基神學院關瑞文教授,也教授實神科目,有興趣的神學畢業生可聯絡兩所院校查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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